“那老段你對國外的情況可過於樂觀了。以我的信息渠道得來的消息啊，國外目前還在被蟎奴獸奴接連折磨呢。你以為他們和我們似的，有滅靈劑享用？！他們那亂得，哪兒還有心思去管什麽空間凹洞！”柳文華十分肯定的反駁段大才這種猜想。

他家族裏有小輩兒在花旗國留學，平時和家人的聯系中對於國外的情況可沒少抱怨，直嘆自己的命怎麽那麽苦，好想回家雲雲。所以柳文華對外國的情況還是有點兒發言權的。

這情況段大才還真不清楚！乍聞柳文華的敘述，表情顯得更加興奮了，“那依你的意思，這一下不可能是國外的什麽部門的行為，只能是國內人幹的？！”

柳文華快速點頭，“我國雖然不像國外，在某些領域放的挺開以至於總能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組織，但我們勝在人多啊，出現一兩個隱藏式的牛人或團隊也一樣正常。”

“有道理。”段大才琢磨了一遍老夥計的話，肯定了他的這個猜測，只不過接下去又有些惋惜，“哎，只可惜也就這麽一次。我想，不管那一下沖撞是哪個團隊甚至是個人搞出來的，對於如今人類的技術而言都已經達到極限了。如果能多來幾次，甚至能量級能夠再高一些，打不破這些凹洞吧，也能為我們更加準確測算提供數據，就好了。”

其他人聽他這樣說，也是露出些許惋惜。不過也是一小會兒而已，畢竟這一下沖撞已屬於意外之喜。

造成這一切的蘇靈瑤可不知道在京城的另外一個地方，一群人正在YY著她繼續發威。剛才那一下雖然沒有用盡全力，可也沒十分保留。這樣的力度居然只將這空間亂流震蕩了一下而已。這種結果還是超出她的預料的。

她又閉目打坐，將靈氣條件恢覆到最佳狀態。然後按照剛才的樣子，再一次將神識壓縮的改錐朝著那頻率紮去！

這一回她掌握到一個絕佳的角度，並且真的是用上所有的神識之力！為此，她都不敢閉上眼睛。瞳孔通過意識跟隨著“改錐”的移動都快將眼珠爆出來了！

巨大的裂變在沖撞瞬間出現！只見面前的辦公室當中忽然憑空出現猶如一面反光“鏡子”一樣的空間懸浮畫面，裏面的擺設同這個空間相同位置的擺設一模一樣，可是“鏡子”中的畫面卻多了幾個一臉震驚和茫然神色的人，其中一個正是剛才消失在電梯間的劉淵明！

看到這場景，她趕緊張嘴就像大喊劉淵明！可嘴巴剛張開，這面“鏡子”便如忽然出現時一樣，只維持了短短的一秒就又忽然消失。

蘇靈瑤張著的嘴無奈閉上，知道這一次自己又失敗了。她全力的一擊雖然確實沖破了空間亂流的空間壁壘，但威力終歸還是無法和這亂流相比，所以那個像鏡子一樣的空間裂縫只維持了短短的一秒鐘，便補上能量自己“愈合”了。

她輕舒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不氣不餒的再一次閉上眼睛。穩定好心神之後養神訣隨心而動，體內靈氣第三次恢覆起來！空間裂縫的出現和消失與其說讓她有些挫敗不如說反而給她帶來了希望，因為它完全證實了她之前對於25樓詭異現象的推測！

她對空間沒辦法，也缺乏對亂魂之域的見識，可面前這個，好像因為是那地外文明搞出來的，並沒有形成固定的空間，“空間亂流”也只這樣一層而已，她居然還能搞得動！

可惜了，蘇靈瑤沒能和段大才這樣的專業人士交流，如果他倆能接上頭，段大才一定能給她解釋其中的原因——人家地外文明的空間通道還沒“挖通”呢，自然沒穩定，不過也快了，還剩下四個小時，等到這凹洞和那蟲洞相連，新的空間就等於形成，那麽即便如蘇靈瑤這般超越這個世界生物的強大，也是毫無辦法了。

蘇靈瑤的第二次沖撞當然又被空天總局那監測得密不透風的儀器和衛星給記錄了個詳詳細細！段大才和所有臨時指揮小組的成員站在指揮室的屏幕前，此刻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老老老……老師，這又是個什麽情況？！難道說……難道說？！”曹光明畢竟比老一輩的研究員們年輕，接受力要稍微好上那麽一些，找到自己的聲音以後就下意識找自己老師要說法。

段大才這會兒聽外界的聲音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朦朦朧朧飄過來似的。曹光明的聲音他聽見了，卻又像沒聽見。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第一件事又是猛烈的計算，這次就連最瑣碎的數字都沒讓別人整理，從頭到尾全由他自己親手搞出來！

通過最後的結論出爐，他只覺得自己更呆了，甚至都不敢相信稿紙和電腦屏幕上那一模一樣的數量級！！！

“我滴個天爺呀！我滴個大天爺呀！！！難道這世界上真有我們一無所知的存在嘛？！剛才那第二次震蕩，數量級幾乎是第一次的十數倍！這種程度的震蕩應該已經足以對空間凹洞產生破壞了！天眼檢測組，你們趕緊查一查凹洞的狀態，看是否有不同的變化！快！”段大才吼叫著說出結論之後，就按下指揮中心的聯絡麥克風，讓人去印證。

柳文華在段大才大叫的時候也沖了上來。也不和段大才說話，而是一把奪過段大才手裏的筆在幾個關鍵地方又用超級計算機驗算了一遍。結果和段大才算出來的一模一樣！

他真的不是懷疑段大才，而是這個結果實在太過震撼，他不自己來一遍就無法說服自己呀！如果說第一次的震蕩是一些隱藏的團隊不死心做出的努力，那這第二下——並且還是更加強烈的第二下，就等於是給他們帶來了指望！

他的想法和段大才有一些微不同，他倒不在乎什麽一無所知的存在，甚至是潛伏在國內的某些反派做出來的都沒關系！他只希望這些空間凹洞真的能被打破，然後再多留給地球一些時間，好讓人類的防禦力更加強一些，別的那都是虛的！

他盯著紙上的結果腦子裏翻江倒海。這時候，被段大才這個組長委派了任務的天眼監測組也通過聯絡通道傳回了信息：空間凹洞在剛才確實出現了裂縫，但很快就被後續能量填補，現在又恢覆成了原來的樣子，而且凹洞的直徑以及深度還在不停的擴大。

段大才面對這個結果沒說什麽，拿起另一支筆抓過新的稿紙忽然又算了起來。算到一半甚至幹脆放棄了手寫，而是直接用超級計算機的一部終端進行計算。算到最後猛然嘆氣，在紙上畫了個大大的符號，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所有人除了手頭有不得不做的事的，也都大氣不敢喘得看向段大才，不明白他嘆什麽氣。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聽見段大才又按下麥克風按鈕，用有些疲憊的聲音再問天眼監測組，“除了空間裂縫，你們那裏的檢測數據裏是不是在宇宙頻率上有一個小數點的偏差？”

他問完，十秒鐘之後那邊再傳來訊息，答案是：是的，確實有一個小數點的偏差。

“好，我知道了。”段大才得到確切的回答答應了一聲遠在華夏國西邊的天眼監測組。

這時候，他的情緒已經完全恢覆了平靜，將那張新畫了符號的紙拿到白板上貼好，這時候包括曹光明在內的眾人才看到這個符號就是段大才自己在二十年前提出的“能量驟縮理論”。

“段老師，你把這個理論貼上去做什麽？這理論不是針對星系坍塌的嗎，放在空間凹洞上適用？”曹光明代表所有人向段大才提出疑惑。

“適用啊，怎麽不適用……”段大才拖著長長的尾音回應自己的學生，“星系坍塌不就是類似於空間坍塌的存在嘛，兩者當然相通。”

他的解釋喚醒了沈浸在自己思路中的柳文華，因為這個驟縮原理如果確實適用於現在的凹洞之上，那麽造成的問題就要多出一個，並且還不是什麽小問題。

他忽然出聲問段大才，“老段你的意思是，空間凹洞的震蕩越大，它反射出的能量就會越大？然後……”

“是啊，然後反射出的能量和地外文明供給的能量匯合，就會大大縮短空間通道形成的時間！能量猶如一支彈簧一樣，受到多少擠壓便能彈射出多大的勢能，建立在能量守恒定律上推斷出來的理論，就是能量驟縮理論。”段大才打斷柳文華的話，幫他說完。

柳文華轉頭就在超級計算機上鍵入一組數據，讓倒計時重新驗算一遍。果然，原本在電子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忽然減少了二十分鐘，這也就意味著凹洞形成穩定通道的時間少了二十分鐘！留給人類想辦法解決的時間也減少了二十分鐘！

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問題的嚴峻了。這簡直就是一個悖論！如果那個出手的團隊再次對凹洞沖撞，就會“偷”走解決問題的時間；如果不想讓時間快速流逝，則最好不再對凹洞進行任何的行動，但同時時間依舊在慢慢失去！

曹光明的喉頭禁不住滑動了一下，惙惙的開口，“我們……我們能找到繞過這個問題的辦法的吧，通過加入其它變量配合那個神秘的出手團隊？！”

這下子不需要段大才回答，柳文華都知道這方法不行。“你想以我們目前能使用、能拿得出手的什麽級數能量配合呢？直接調氫彈攻擊京城？！就算你能找到凹洞的入口將氫彈扔進去以保證京城所有人的安全，可別忘了凹洞中也有無辜的人！他們只是陷入凹洞，在通道打通前都是暫時安全的。用他們的命來換我們的命嘛？！誰忍得下這個心？！”

好了，問題又繞回來了，總之就是人類根本沒有這樣的技術問題！

段大才一手點著桌面，一邊聽著柳文華的話，腦子轉了幾個彎兒才開口道：“你們也先別急，那個出手的存在既然能做到這一步，不就已經超出我們力所能及的範疇的了嘛？！希望還是有的。如果……如果她能使出更加強大的量級，說不定還真能破了眼前這個局！”

他的話讓柳文華眼前一亮，“老段，你說清楚，什麽意思？！”

“意思嘛就是能量級高到一次性將凹洞打破，這不就不存在時間不時間的問題了？！本身我們所謂的時間就是通道形成的量數，是建立在凹洞這個條件之上的。沒有了條件自然不存在量數。”

柳文華眨巴眨吧眼睛思索段大才的話，“一次性打破凹洞？！可能嗎？！這得是什麽概念？！”

段大才苦笑著拍拍這個老夥計的肩膀，“我也就這麽一說。這俗話說得好，夢想中總是要有的嘛，萬一實現了呢？！同時我們也要做好夢想實現不了的準備，通知中央高層吧，我們已經將凹洞的位置全部標記了，派地面部隊和特殊者前往疏散人群然後進駐守衛，早準備一分就多一分優勢。反正我早就分析過了，這仗遲早都要打，也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柳文華聞言也是嘆了口氣，“我剛才就是在想這個問題呢，應該早一些通知軍方做準備，即便我們這些文弱書生今天做了回英雄能解決這次危機，往後如這樣的事肯定只會越來越多，那地外文明看起來是絕對不會放過地球的了。軍方這會兒行動起來其實也不算早。”

臨時處理小組中其他組員也同意段組長和柳副組長的提議，很快便將消息傳達了上去，言明雖然華夏國的情況拖了某個神秘人的福不算特別嚴重，但也不能托大，建議軍方立即展開行動。

同時空天總局裏開始彌漫開一陣奇怪的氣氛，繼續積極研究想辦法之餘也是緊張關註那神秘出手的存在會不會有進一步行動，並且她能做到何種程度！祈禱之聲簡直是不絕於耳。

段大才也不去管他們，誰讓人類的技術目前就僅止於此呢，該做的、能做的都在盡力做了，實在再沒別的辦法了，祈禱一下也不錯。同時他也和大家一起祈禱，祈禱真的有奇跡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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